第15章 拂衣

“我聽探子來報，她在壹葉堂受了不小的傷。可是……”

世姜著實有些驚訝於女子如此異於常人的忍力。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她嗎？就因為她的這股子韌性，誰都替代不了。”

褚君墨相信世姜，但是從來不會讓世姜去做他的刀。

因為身在王侯世家，世姜沒有伶歌身上的韌性，沒有為了任務視死如歸的勇氣。

伶歌經歷過生死，所以比常人更懂的要活，能懂得要將所有苦痛化為自己成長的力量，這就是褚君墨看中她的地方。

在那一夜裏，褚君墨看著伶歌的模樣甚是歡喜，在九州之內，能在三年之內學到繆毒所有本事的人，著實不凡。

何況還是個女子。

褚君墨對伶歌說道，如今你是汝陽王府的第一把刀，也該配得上一個好名字，就叫“拂衣”可好。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拂衣謝二皇子賜名”。

褚君墨心中想著這名字與女子的氣質十分匹配，自是滿意，定會是個能威懾他人的好名號。

……

庭院裏的秋海棠謝了又開，開了又謝，只可惜這景色無人一同欣賞。

那麼謝了也就是落花隨風而散，只是紀念時間隨指間沙而溜走罷了。

戚玥來到汝陽王府也已經忘記了這是第幾個年頭，只知道擡頭看見的不過是日日都相似的天空罷了，偶爾有鳥掠過，也成了一番不可多得的景致。

白日裏戚玥與先生默文，或是與朱玉姑姑話話家常，現如今比起早兩年竟還多添加了一些別的活動。

殿內總會有人引入這鄢陵城中最具盛名的說書先生講講新近外頭發生的有趣事情。

偶爾還有樂師來撫琴一曲，甚至連歌舞倡優也來的甚是頻繁，似乎這殿內從未被人遺忘。

朱玉姑姑也比往日的話多了起來，她總是讓戚玥跟著這些先生們學習琴棋書畫歌舞等才藝。

“你可要勤勉些，這些先生可都是鄢陵城中的一絕，你要是仿的一招半式，也不枉費這王府花了好大價錢為你尋得這些良師。”

朱玉姑姑現如今似乎是得了許可，開始在王府裏能肆意走動和言語了。

殿內的人也不像起初那幾年說幾句話就悄然消失，也開始漸漸地與自己熟絡起來，戚玥有時候在想怎就變得如此了？

這二皇子莫非開竅了。她也沒有花時間去細想，總之有人與自己言語還是開心的事情。

“嬤嬤、姑娘，這秦師傅已經在偏殿候著了。”

進房的丫頭嘴甜的很，看著戚玥，說話總是帶著一絲笑意，眉眼彎出月牙模樣，好生討人喜歡。

說著話，幾個貼身侍婢便將準備好的霓裳舞裙呈上來，開始為戚玥更衣。

初來到王府的時候還不怎麼習慣讓人伺候著，如今也變得越發從容起來。

除了像是被幽居一般對待，似乎她受的也都是一等一的待遇。

這裏的下人們對她也都是畢恭畢敬的，總是客氣的稱呼她為一聲“姑娘”。

好像她本就是生在王府一般，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

她對二皇子著實是沒怎麼見過。

二皇子也從來不往她這殿中而來，恐怕她住的院落是偏的甚吧，或許這王府內住著不少與她相同的姑娘，畢竟二皇子的仁心善意是那麼的博愛。

跟隨樂師、先生們學習舞曲也有了不少年頭，她的身形也愈加挺拔。

再加上王府的夥食著實養人，三天兩頭的變著味道做。

現如今戚玥也都有感覺，自己比往日白了許多，比起初時來到王府的面黃肌瘦，如今興許是好看了許多。

要不然怎麼那麼多人對自己開始願意喜笑顔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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